據日本媒體報道,日本政府的債務余額與名義國內生產總值之比現在已超過200%,債務緊迫程度甚至超過戰爭時期。無獨有偶,近一個時期以來,美國的債務上限問題也一直備受關注,成為困擾全世界的一個難題。評級公司惠譽此前曾表示,若美政界遲遲不能就債務上限達成一致,將可能因此下調美國政府信用評級。目前,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嚴重的債務危機,對世界經濟的復蘇和長期增長帶來了嚴峻的挑戰。
2009年底爆發歐洲債務危機,2011年美國國債被降級,以及持續惡化的日本公共債務形勢等一系列情況,再次重現了這樣一個歷史規律:金融危機之后,必然跟隨著政府債務危機的爆發。相比金融危機本身的沖擊,債務危機需要更長的修復時間,對世界經濟產生的負面影響也更長期和深遠。
緩解債務問題的方式不外乎增收和節支。不過,在各國經濟出現明顯復蘇跡象之前,無論是增稅還是開源節流,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經濟復蘇的進程。目前,發達經濟體整體上看復蘇依舊乏力,貿然增稅或節支,顯然不是最適宜的政策選擇。雖然日本去年通過了增稅方案,但也要延緩到2014年才會實施。從這個角度講,眼下歐美日等發達經濟體要緩解債務問題存在相當大的難度。
當前在快速緩解債務問題上,發達國家顯然在選擇“捷徑”。由于衡量債務負擔的指標是政府債務對現價國內生產總值之比,因此,即使經濟零增長,也可通過通脹率來提高現價國內生產總值,進而降低債務負擔。從理論上講,6%的通脹率可以使國債與國內生產總值之比在5年內降低20%,從而使美國和歐洲的債務負擔回到可承受的水平。了解這一點,或許就不難理解美聯儲推出的第三和第四輪量化寬松政策只設目標、不設限額和期限的目的,它本身就表明了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;而歐洲央行的長期再融資計劃和不設上限的直接貨幣交易,以及安倍政府推出的量化寬松政策,也大有步美聯儲后塵的跡象。
在世界經濟基本面沒有出現根本性好轉的情況下,前所未有的貨幣寬松只能將世界經濟拖入滯脹的局面,造成大宗商品價格上漲,資產泡沫膨脹,熱錢沖擊以及由此造成的金融市場動蕩,從而進一步沖擊脆弱的世界經濟復蘇進程。如果美國兩黨未來在政府債務上限問題上再次出現爭執,評級機構有可能再次以債務管理能力不足為由調低美國國債評級,調高美國國債風險等級,導致其利率升高。由于美國國債利率是全球金融市場的基準利率,一旦出現波動就會影響到全球金融市場,從而導致各國利率水平上升,企業融資成本加大,經濟減速,政府債務危機也很有可能因此出現一系列連鎖反應。
從根本上說,解決債務問題的途徑最終要靠經濟增長。經濟增長了,稅收才會增加,政府才有余力還債。只有當經濟增長率和財政收入增長率超過國債的利率水平,債務才不會繼續惡化。然而,這是一項長期而艱巨的任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