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《北風吹》的熟悉旋律響起，當６９歲的日本“喜兒”森下洋子一身素衣、一頭銀發，以舞姿表達內心悲愴憤懣，中國觀眾的記憶閘門瞬間開啟，頓時動容。

在中日邦交正常化４５周年的特殊年份，日本松山芭蕾舞團攜新編芭蕾舞劇《白毛女》來華巡演，為中國觀眾獻上穿越時空的心靈演出，也上演一段延續兩代人的感恩之旅、圓夢之旅。

１９５５年，松山芭蕾舞團創始人清水正夫和夫人松山樹子把中國電影《白毛女》改編為芭蕾舞劇，搬上日本舞臺，并于１９５８年首度來華公演，大獲成功。在中日尚未恢復邦交的年代，他們多次沖破阻力訪華，以藝術溝通心靈，增進彼此信賴，開創中日“芭蕾外交”先河。

松山芭蕾舞團一直是中日友好的親歷者、見證者和推動者。清水夫婦曾受毛澤東、周恩來等國家領導人接見，與周總理結下深厚友誼。１９５５年，第一代日本“喜兒”曾受邀在天安門城樓觀看閱兵。

１９７１年，森下洋子接過婆婆松山樹子的衣缽，成為第二代“喜兒”，和丈夫清水哲太郎繼續投身中日友好。４０多年后的今天，松山芭蕾舞團第十五次訪華，年近七旬的“芭蕾女神”森下洋子身穿當年周總理送她的演出服，像第一次跳喜兒那樣完成演出，圓了自己的一個夢。演出之外，舞團成員專程趕赴周總理故鄉江蘇淮安。這份綿長質樸的感恩之情，真切動人。

數十年來，正是這些日本舞者不懈努力，經由芭蕾這一西方藝術表現形式，讓眾多日本和全球觀眾得以理解《白毛女》這一中國故事傳遞出的信息：對愛與信任、和平正義、社會進步的強烈追求。

日本“喜兒”讓中國觀眾流淚，說明她不僅了解故事的時代背景，更理解孕育這個故事的中國革命和社會，以及中國百姓的苦難與希望。正如森下洋子在演出開場詞中所說，“如果沒有白毛女們發自靈魂深處的吶喊，絕不會有現在這個時代”。

松山芭蕾舞團的訪華，更是一場和平之旅、心靈之旅。兩代人的紅色記憶和中國情結，見證著中日友好的民意基礎，也書就《白毛女》不朽的舞臺傳奇。

早在上世紀七十年代，清水正夫就曾說過，他是最愛中國的日本人，最愛中國文化的日本人，更是向中國人民謝罪的日本人。他一度蓄須明志，稱“不親眼見到中日邦交正常化就不把胡子刮掉”。

如今，清水哲太郎帶著父輩的深沉哲思，成為松山芭蕾舞團總代表。他說，戰爭給中國人民帶去傷痛，身為日本人的他，想通過芭蕾舞表達歉意。演出結束后，全體演員謝幕時超過９０度長久鞠躬，似乎也傳遞出一份深沉歉意。

以史為鑒，方能開創未來。以心相交，方能成其久遠。歷史證明，和平、友好、合作是中日雙方唯一正確選擇，也是兩國人民和國際社會的共同期待。

無論是“芭蕾外交”或是其他形式，交往的核心在于心靈相通，相向而行。期待中日民眾構建對彼此的尊重和理解，推動實現更多的心靈之旅，為建立長期和平友好的中日關系夯實民意基礎。

向日本的“白毛女”們、向投身中日友好的兩國人民致意！（新華社記者韓梁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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