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轉熱，西班牙斗牛季漸次拉開帷幕。日前，筆者路過馬德里拉斯文塔斯斗牛場，人流如織，如皇家馬德里足球隊比賽時的情景。但在斗牛場熱鬧景象的背后，斗牛產業正面臨著經濟和文化的雙重考驗。

　　據西班牙斗牛飼養者聯盟的統計，在1987年至2007年間，西班牙專業飼養斗牛的牧場和斗牛的數量分別增長30%和150%。受經濟危機影響，2012年西班牙斗牛表演場數急轉直下。過少的表演場數導致許多牧場所獲回報甚至不如20年前，斗牛的質量也有所下滑。斗牛表演的精彩程度取決于斗牛的表現，斗牛士只有面對一頭優秀的斗牛時，才能淋漓盡致地展現自己的技術和能力。在許多評論人士看來，病怏怏的狀態是對現今大多數斗牛的真實寫照，難以承載應有的激情與活力，失去了已往的震撼力和吸引力。

　　除卻經濟壓力，動物保護主義組織掀起的反斗牛運動也愈演愈烈，成為斗牛未來發展的隱患之一。2010年7月，加泰羅尼亞自治區議會表決通過了禁止斗牛的提案，成為西班牙繼加納利自治區后第二個禁止斗牛的自治區。雖然加泰羅尼亞的斗牛表演已日漸蕭條，但提案的象征意義使已遭遇危機的斗牛產業雪上加霜。

　　作為西班牙的國粹和文化名片，斗牛已非第一次遭遇危機。在漫長歷史中，這項充滿濃郁西班牙風情、備受西班牙民眾喜愛的表演曾多次陷入低谷。恰如許多西班牙人認為的那樣，斗牛是西班牙的一個傳統，是一種民間文化和藝術，理應受到保護。馬德里自治大區主席埃斯佩蘭薩·阿吉雷也曾說：“斗牛活動給了西班牙畫家畢加索、西班牙詩人洛爾迦、美國作家海明威、美國導演奧遜·威爾斯等藝術名家以靈感，這是源自我們傳統文化中的一項古老的藝術。”

　　在傳統民俗文化遭遇發展阻力時，如何將其與現實經濟結合，尋找新的發展出路，產生新的商業模式，實現其社會價值與經濟價值？為幫助斗牛產業應對危機，西班牙政府已采取相應扶持措施，并于2011年7月將斗牛產業的發展和推廣權從內政部轉到文化部，有望在今年通過西班牙國家斗牛保護和發展計劃。今年2月，西班牙議會接受了一份將斗牛列為西班牙文化遺產的民眾提案，有望在執政黨的支持下獲得通過。

　　盡管政府部門努力扶持斗牛產業,可是,面對歐債危機的沖擊,面對日益高漲的動物保護主義風潮,斗牛這種西班牙傳統的民俗文化能否走出一條新路，還是個未知數。

　　《 人民日報 》（ 2013年06月18日 21 版）